七色花田

写写东西拍拍照

【双狼】伤痕

我流德拉=ooc

专精狼魂中(拉狗子啊,专精个狼魂你吃那么多糖干什么!

为了凑cp,只好把德狗子精二提上日程(什么待遇

——↓正文


一旦你的对手拿起武器,杀人就不需要什么理由。

 

拉普兰德时常把这句话挂在嘴边。

 

曾经孤独一人时如此,与沉默寡言的伙伴在混乱中厮杀时如此,即便到了罗德岛,面对某个神秘博士的劝告时,也是如此。

 

她与整合运动战斗的时候高效而——用她自己的话说——仁慈,一刀封喉,不造成任何痛苦,那是真正的杀人术,连自己的身体和生命也是其中的一部分,不要命的疯狂举动经常会让罗德岛的其他干员敬而远之。

 

而在那表面之下,她只是践行着自己的信条而已。在叙拉古血红色的土地长大,拉普兰德早已看透了现实。疯狂也许只是一种习惯性的自我保护,也许只是在这无聊世界上自娱自乐的舞蹈。

 

又或许,是因为源石病。

 

博士是个睿智的人,他再也没提过劝诫和质疑,渐渐地,那抹银色的鬼魂也收起了獠牙,久违地再次感受到——如果不是一厢情愿的话——信任。危险分子出入在最危险的任务之中,各取所需,无比惬意。

 

那是一次救援任务,博士说,罗德岛的新盟友陷入被围困的危机。拉普兰德像风一样抵达现场,而等待她的,是一辆翻倒在废墟里的越野车、一位端着枪扫射的拉特兰人,还有个衣衫褴褛、浑身浴血的灰发鲁珀。

 

狼狈而逞强的样子,就像多年以前,拉普兰德在某个地牢第一次见到她一样。

 

左眼的伤痕炽热得就像要裂开,拉普兰德克制着狂笑的内心,上扬的嘴角在颤抖。拔出双刀,悄无声息地走近,迎着曾经伙伴难以置信的目光,猛地挥下去。

 

灰色的长发在剑风之下飞舞,一只自爆源石虫在她身后安静地消失。红发拉特兰大叫着回头,惊讶的笑脸和援手略显兴奋的微笑相对,在这混乱的局面下是那么突兀。受伤之人则一脸冷漠地闭上了眼睛,等到事情解决,也没有说一句话。

 

“嗨,我是能天使!这次十分感谢你来帮我们!”

 

回到罗德岛之后,红发的拉特兰再次送上感谢,尽管她根本不像表现得那样真诚,拉普兰德也很热情地回应了。之后又来了两个人,乔装打扮成鲁珀的偶像、天真的都市少女,她们的反应就真实许多,和大多数人一样,见到拉普兰德之后,便被某种难以言说的恐惧所包围。

 

这就是企鹅物流,据说是个很强大的盟友。

 

但拉普兰德只对一个人感兴趣。

 

“德克萨斯,这么久不见,你身边多了不少人嘛。”

 

“……”

 

“我很好奇,你是什么时候加入企鹅物流的?难道说,就在你把我——”

 

“闭嘴。”

 

“呵呵,第一次开口,就只说这句话?”

 

左眼快要烧起来,比源石病发作更痛,拉普兰德捏紧刀柄。一时间,宿舍里的空气让人感到窒息,就像充满了危险的毒物。能天使见状,急忙打着哈哈,想把脸色惨白的空和可颂推出去。

 

“算了,反正既然你都来到这里,我们有很长~的时间来叙旧呢。”诡异气氛的始作俑者咧开嘴笑着,向后退了几步,挥挥手。

 

“回头见,我的伙伴。”

 

没走出多远,敏锐的耳朵仍然听到宿舍里少女清脆的声音。

 

有点不正常,诡异,可怕。这样的评论,拉普兰德只是付之一笑。其实她们根本不用担心,她对她们完全没兴趣,再说,她多数时候不会伤害手无寸铁的人。

 

当然,如果对手拿起武器,她也会毫不犹豫地杀了她——就算,那是曾经和自己出生入死的伙伴。

 

地震和暴雨带来遮天蔽日的阴霾,灰色的双眼不再冷酷,剑尖因为犹豫而颤动。而正是那样的不成体统的剑,划开她的眼眸,刺进她的身体,最后,让她跌入裂痕之间的深渊。

 

那是拉普兰德熟悉的剑术,就和她自己的一样,是在不断的杀戮中被迫学会的,简单实用的技巧。

 

哼,区区德克萨斯。

 

那个在地牢里只会用眼神瞪她的可怜虫,第一次杀人还不停发抖的小灰狼,靠抽烟来缓解罪恶感的胆小鬼,渐渐也被这片土地塑造成它需要的样子,冷漠,残酷,为了活下去而放弃一切,包括自己。

 

两只被家族抛弃的孤狼,本应该并肩而战。而面对德克萨斯家的族长时,她却背叛了她。

 

难道只因为那是她的父亲?那个为了在家族出人头地,而将她丢在仇敌地牢里的混蛋,真的重要到值得她拔刀相向吗。拉普兰德多想问问她。无论是掉进源石矿里等待伤愈时,还是来到罗德岛之后,她从未忘记。

 

但德克萨斯变得比原来更加沉默了。

 

她周围环绕着一群聒噪的队友,就算她们对她勾肩搭背,也没有露出任何不悦的神色。曾经不离手的香烟换成了巧克力饼干棒,就连战斗时也要吃上一根。另一只手持剑,靠着能天使的掩护,用“懒洋洋的”剑法打败敌人。

 

曾经挥剑如雨的杀手,竟然变得这样怯懦,甘愿为可疑的物流公司服务,沉浸于毫无营养的友谊,过着平平淡淡的生活。

 

拉普兰德远远地观察,保持距离,有时故意凑近企鹅物流的小圈子,说些尴尬而不失礼貌的话,每次都能捕捉到她眼角轻微的抽搐,倒也是一番乐趣。

 

而除了重逢时的错愕,那双灰瞳就再也没直视过她。

 

直到某个举办派对的夜晚,德克萨斯吃掉一块能天使盛赞的苹果派,趁着大家在狂欢之际,独自来到罗德岛的甲板。

 

事实上,这么久以来,她第一次给了拉普兰德一个单独谈话的机会。

 

“你不打算继续逃避下去了吗?”

 

银色鬼魅悄然现身,也没能在两汪灰色的深潭中掀起任何波澜。夜风吹起她黑色的大衣,露出月光一样皎洁的皮肤,而其上黑色的光芒十分刺眼。

 

德克萨斯没说话,但她的瞳孔微微张大了些,直勾勾地瞪着那些黑色的结晶。拉普兰德站起来,双臂在体侧伸直,像是故意在表演走钢丝。身形摇晃,一面是甲板,而另一面是百尺高空之下黑漆漆的地面。

 

“当时的天灾让地下布满源石矿,我就是靠着它们活了下来,不仅如此,连力量也变强了呢。”她眯起眼睛,欣赏着自己手腕上结晶化的皮肤。“我把这当成……你送给我的礼物,怎样,闪闪发光的,很好看吧?”

 

“……如果你要杀了我,我不会反抗。”

 

“哈哈哈哈哈哈!德克萨斯,你真的变了,变得无聊又软弱,竟然会说出这样没有意义的话来。”她好像笑到肚子疼,弯下腰,半晌才恢复冷静。“杀了你?我得感谢你才对。比起在叙拉古和那群弱者战斗,在罗德岛要开心多了。”银色的身影在船舷上转了个圈,好像在跳一种奇怪的舞蹈。

 

“但是啊,虽然有趣,可还是少了点什么……没错,德克萨斯家最后的独狼,我知道你的所作所为。哈哈,血洗整个家族,真不愧是你。只是我很好奇,你为什么要那么做?”

 

“与你无关。”

 

“怎么会与我无关,难道我不是受害者吗?”

 

“……”

 

“算了,这都不重要。我只想要曾经的那个德克萨斯回来而已。”银色的瞳孔收缩成一条缝,声音低沉而冰冷,“企鹅物流……如果,她们是让你变成这样的元凶,那我不介意再多处理掉几个碍眼的家伙。”

 

“她们比你想象的要强。”

 

拉普兰德不置可否,随手抽出一把刀,轻轻一挥,一道夹杂着劲风的银色光刃眨眼间就轰掉了远处的旗杆。

 

“你的小朋友们,弱点也太明显了,只有能天使算是个不错的对手。不过,比起正面对抗,暗杀才是我们的专长不是吗?你不会忘了吧,亲爱的德克萨斯。”

 

银色的身影挡住了初升的月,也遮住了灰狼眼里微弱的亮光。德克萨斯眯起眼睛,手抚上刀柄。

 

单手拔刀,指向面前的人。

 

“很好……来阻止我吧,让我看看,你的新同伴们都教会了你什么!”

 

——一旦你的对手拿起武器,杀人就不需要什么理由。

 

金色的刀刃像雨点一样落下,和几年前相比也毫不逊色,可还是不够啊。双刀齐下,十字星般璀璨的光刃撕裂了夜空,在甲板上留下两道巨大的狼爪似的痕迹。来回几次,拉普兰德摇摇头。纵身一跃,与德克萨斯交换了位置。

 

“这一点也不好玩。”

 

她沉声说,飞速转身,源石技艺在剑身凝聚,白色闪电照亮整个甲板。

 

“狼魂!”

“剑雨!”

 

金色与银色如狂风骤雨般闪过,罗德岛巨大的船身甚至都晃了晃,烟雾弥漫过后,德克萨斯双剑出鞘,冷冰冰地盯着面前单膝跪地的人。

 

“呵呵……没错,就是这个眼神,这才是你……”

 

这才是,她的德克萨斯。

 

再也不用隐藏什么,没有源石技艺,没有花哨的动作,剩下纯粹是技巧和速度的搏杀,剑尖擦过发丝,擦过额头,擦过脸颊。左眼的伤痕热得发烫,像个小型发动机,向身体和内心输送着源源不断的能量。

 

好久都没有这样兴奋了。

 

在叙拉古,小孩大多心智成熟得比较早,而拉普兰德是其中更特殊的一个。作为私生子生长在以疯子著称的家族里,从小受尽冷眼,被培养成随时可以牺牲掉的暗杀者,家族却在内斗中耗尽气数,被趁虚而入的敌对势力血洗。真是无聊。这群在天灾面前渺小如灰尘的人类,宁可在斗争和杀戮中苟延残喘,也要争相登上笑话一般的王座,俯瞰着满目疮痍的大地。

 

而她自己,明明什么都没做,却要被人一直追杀。

 

太无聊了,无聊到连杀人都提不起劲。

 

直到她遇到德克萨斯,把她救出地牢,教她杀人的方法,一同经历世间的险恶,再和她一起把既有的秩序搅得天翻地覆,在这满是血腥味的暗红色舞台上共同起舞。

 

——呐呐,德克萨斯,如果有人要杀掉你重视的人,你会怎么办?

 

——不必担心你最新的暗杀计划。那个人我并不重视,从他把我送出去做人质的那一刻起,我们就没有关系了。

 

——呵呵,谁知道呢。把他只当成暗杀目标,你真的做得到吗?

 

事实证明,她做不到。毕竟是血浓于水?从有意识起就孤身一人的拉普兰德并不是很懂,她只知道,德克萨斯远没有看上去那样冷漠。

 

第一次,她为了父亲而要杀死她。第二次,又为了出生入死的伙伴而要杀死她。

 

拉普兰德到底也不会理解这种感觉,她的生命中从未有过什么重要的人。……不,也许只有一个。重要到,她心甘情愿死在那个人手里。

 

两次。

 

这原本毫无意义的生命,也许它最大的意义,就是能够在那个重要的人心中,留下一道浅浅的痕迹吧。

 

在下意识错开刀尖的那一刻,失去保护的眼前只有灼热的剑尖扑面而来,带出的风像一记重拳让她眼前一黑,晕过去之前,她听到某个冷淡的声音这样说。

 

“笨蛋。”

 

……

 

“他说即便杀了他,等待着我们的只会是更加凶狠的报复,但如果我和他回去,听他差遣,以后就不会再派人杀你。可我做了令自己无比懊悔的事之后,他却反悔了,于是我让他付出了代价,还有那些阻止我的、所有的人。”

 

“你也知道他们最喜欢自相残杀,我解决掉关键的几个人之后,家族就被吞并了。当然,我根本不在乎,我离开了那里,后来,就遇到了她们。”

 

“只是我没想到,你是认真要杀掉我,也没想到,你会在最后要刺中我的时候,故意露出破绽来。”

 

“这次也是,像神经病一样,闹得这么大,害得我还要和你一起被凯尔希医生要求面壁思过。”

 

——上述这些话,是面壁结束后,拉普兰德经过三个月的死缠烂打,才从德克萨斯的只言片语之中拼凑起来的。

 

太不容易了。

 

“哼,只有这一点,还是老样子啊。”

 

原来,她一直以来的愿望,就是过上和平的生活,而现在的企鹅物流,有着刚刚好的吵闹和温馨,也不失紧张和刺激。

 

真是遗憾。

 

曾经造成的伤害永远无法彻底痊愈,就算伤口愈合,也会留下一道不可磨灭的痕迹。既然没办法在身边,远远看着也就够了。拉普兰德蹲在远处的楼顶,撑着头看德克萨斯和能天使在搬运货物。接到博士的通知,便伸了个懒腰,与死亡擦身而过的兴奋爬满全身。就在这时,她感到一股杀气从身后袭来。

 

伸手接住以为是暗器的东西,结果竟然是一盒巧克力棒。

 

转头看去,德克萨斯仍然在和能天使清点货物,拉普兰德轻笑两声,从中抽出一根放在嘴里。

 

嗯,味道不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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